【楼诚】痴汉三十题 一、偷袭
【楼诚】痴汉三十题
1、偷袭
阿诚进门时，门虚掩着。
他刚想叫一声大哥，话已到嘴边，却犹豫了一下。
他慢慢推开门，微微探出脑袋看了看。
明长官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，低着头。
阿诚进来，将门还原成刚才的位置，轻手轻脚地走到餐桌旁，将手里的碟子放在桌上，碟子的底部像是裹了块布，落在桌子上时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一阵红枣糕的甜香飘进了明长官的鼻子里。
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他放下捏在额头两边的手，慢慢抬起头，睁开眼睛，竟才发觉阿诚已经站在他的面前。
“大哥，你是不是不舒服了？”
明楼没说话。
他从抬起头那一刻开始，就在看着他。
已是凌晨1点多了。窗户外面漆黑一片，只有屋里泛黄和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阿诚的身上。光影顺着脸的轮廓，勾勒出一幅明楼觉得世间最好看的画。
“大哥？”阿诚此刻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担心地看着他。
这声大哥才把他从画中拉回来，他轻“昂”了一声，把翘着的腿放下来，挪了挪屁股，向边上坐了坐。
“没事，就是最近有点累了。”
阿诚将药拿来，倒了两粒在自己手上，递给他，又拿给他桌上的水。
“是不是明台的事？”阿诚绕过桌子坐在他旁边。
明楼将药带着水仰头咽下，水放在桌上，头略向下一低，表情严肃。
阿诚转过头，开始盯着桌上在灯光下透过杯子忽明忽暗的水发呆。
阿诚知道事情的无可奈何，他与他心意相通，也知他此刻内心的纠结和无助，更知他们必须要做的事，他们会相互扶持，一起走向前方星火明亮之前的那一段黑暗又遥远的路。还好，他们还有彼此。
阿诚想着，他只是想，想安慰安慰他。
阿诚思绪神游，脑袋里千千万万的感受扑腾地不停，它们一会在打架，一会又和平地开起了圆桌会。
这回可让明长官捡了个漏。
他已经盯着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人好久了。脚踝，腿，手，胳膊，肩膀，脖颈，侧脸。
下巴，嘴唇，鼻子，眼睫毛，头发，耳朵。
他穿着件白衬衫，外面是件灰色的坎肩马夹，温暖微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，顺着脖颈一直向下蔓延，肩上，胳膊上。偶尔衬衫上的褶皱躲过了灯亮的侵蚀，留着些暗暗的阴影，光影交错，明长官看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好像还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的侧脸。
有几回与阿诚说着说着，目光就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停留。对此，明诚先生有点害羞，便不是打断此刻的话题情景，提另一件事，就是借口先去忙了。
这可让明长官有点急。
自坦露彼此心意以来，阿诚无意的欲放还收让明长官是又纠结又抓心挠肝。但他一直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和准备。
明长官借着这个机会，把他的侧脸看了个够。
不，不够。
这幅画，无论从哪个角度，明长官怎样都欣赏不够。看得越久，越有味道。
此时的阿诚思绪还在翻滚着，哪里能知道有人正偷偷地看着他，放佛要将他吸入眼球一般。
他的嘴角向下弯了点，突然转头看向明楼，目光正撞了个满眼。
明楼正微笑地看着他。
阿诚先是有点错愕，随即扭过头，撇着嘴，“人家正替你担心，没想到你倒是蛮开心的呢。”他的语气有点生气，有点羞涩，还让明楼听出了些许撒娇的韵调。
明楼一下笑出声来，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
怎么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。
阿诚顿了一下，也抿着嘴笑了。
“喏。”阿诚拿了一块碟子里的红枣糕，放在手心里，只是伸到明楼面前，身体却还是直的，头也不回，眼睛撇向一边。
殊不知，他这样，却再一次让明长官有了“可乘之机”。
那双小手长大了。修长而白皙。一块本就让没吃晚饭的明楼饥不可忍的红枣糕，用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“容器”盛装着，却是变得更诱人了。
真真是秀色可餐。
一颗小小的淡淡的痣，生在了这只手食指的右侧。还要靠手心一些。
阿诚突然感到一股淡淡的温热触碰到了自己的手边。他愣了一下，便感觉浑身一阵酥麻。
明楼的双唇轻轻地挨着阿诚的手边，覆盖着那颗小小的淡淡的痣。
阿诚就愣在那里。
他一下子没敢动。他害怕手一抖，可惜了那块红枣糕。
明楼一呼一吸的热气，缓慢轻柔地洒在他的手上，唇边的那一股温热变得炙热。
阿诚依旧没有动，就只是坐在那里，微微抬起了头，眼睛慢慢闭了起来。
那一晚，明长官的肚子被填饱了。
还有心动的爱的温暖填饱了他的心。
明诚先生呢，在温柔的内心感触的包围中，好睡了整个晚上。说好睡呢，其实眼睛或许是闭着，可心却跳了一整夜的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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